“疼不疼？”尹欣问尹初。
尹初摇摇头，“不疼。”说着，他伸手抓住尹欣的食指，强忍着不哭，“姐姐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家，是因为妈妈吗？”顾诚叫了护士和医生过来，护士扶着林霖出去，顾诚朝病房里看了眼，带上门也跟着出去了。
尹欣低头看着尹欣那只抓着自己食指的白嫩小手，勉强从嘴角扯出一抹笑，“不是啊，姐姐要读书啊，等姐姐读完书以后，姐姐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尹初小，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一次姐姐要是走了，她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姐姐你是要跟刚才那个大哥哥回家吗？”尹初抬手指了指门口。
尹欣抿了下唇，抬手揉了揉尹初的脑袋瓜子，起身帮他盖好被子，“你现在还小，还不懂，等以后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等你以后长大了明白了，你来找姐姐好不好？”
尹初那双带着星星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尹欣的眼睛，似乎带着点蒙蒙的神情。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过了好几秒，尹初重重地点了下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问尹欣:“等我长大了姐姐就会跟我回家了吗？”
尹欣转了转眼珠子，思考片刻，点了下头，回答他:“算是吧。”
“好。”尹初伸出小拇指，“拉勾。”
尹欣轻笑了下，也跟着伸出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还要盖章哦。”
尹欣正准备离开了，尹初又叫住她，“姐姐，你能把脸伸过来吗？”
“什么？”尹欣没听清。
尹初又重新道:“姐姐，你能把脸伸过来吗？”
“哦好。”
尹欣弯腰把脸凑近尹初。
尹初伸出小手，食指在她被林霖打红的那边脸上画了一个圆圈圈，“姐姐，妈妈打得疼吗？”
尹欣闭上眼睛压制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她不能再在这里多待一秒了，她都不知道尹初这小家伙从哪里学会的这些，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舍不得他。
“不疼了哈，你乖乖养伤，姐姐要走喽。”
尹初乖巧地点头，“好！姐姐拜拜。”
尹欣没再回头，出了病房，她才彻底绷不住了，扑进顾诚怀里，抽泣起来，眼泪鼻涕全部蹭在顾诚的衣服上。
明明是林霖亲生的，明明自己那么恨林霖，但却为什么唯独对她的儿子恨不起来。
顾诚抱着尹欣，等她哭够了，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又帮这只委屈的小花猫擦干眼泪。
尹欣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把头重新埋进去，“好丑，不要看。”
“我又不嫌弃你。”
“嗯~”尹欣摇头拒绝，“还是不要看。”
顾诚依着她，“好，回a市，我叫王秘书订好机票了，回去应该还能赶上军训。”
飞机落地a市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
凌晨的风冷飕飕的，一下飞机尹欣浑身一哆嗦，被风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缩了缩脖子，往顾诚怀里一扑。
“呼，好冷。”
大家都穿的是短袖，好像没有人带着外套。
顾诚搂着尹欣，转头吩咐王子文:“你去开车，太晚了，不回学校了，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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