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以为他要坐,又叫豆蔻盛饭,陆晏拉过她让她坐了,才在她旁边坐下。
餐食简单,一道烧冬笋,一道蘑菇烧白菘,还有一道红烧肘子,火腿豆腐汤。不算精细的饮食,陆晏行军多年,不是那等讲究的人,却难得白知夏,正经的世家贵女,也没有骄娇之气。
等吃过饭,陆晏道:
“我一会儿去大营,晚上或许回来的迟,不必等我。”
白知夏送了盏茶到他手上。茶不浓,却比寻常热上几分,是他最喜欢吃的样子。他喝了几口:
“天冷,实在闷了,就去镇子上逛逛。”
“好。”
然后屋里竟沉默起来,白知夏觉着氛围有些古怪,看陆晏肃沉神色,想来是营中事物繁忙。陆晏也只稍坐了坐,就又要出门。白知夏要送他走,被他挡在门里。
“别出来了,冷。”
怀川随陆晏脚步极快的离开,云隐送他们出门后,陆晏交代:
“世子妃若出门,必跟随左右,不要让她听到什么风声。”
“是。”
陆晏翻身上马,策马而去。那走的方向哪里是大营,分明是回京的路。
策马一个多时辰,陆晏又回京中。今早让人给沈承送了拜帖,这会儿直奔沈宅。
陆晏被请进去的时候,沈承正在喝茶。身边小炉里烹着水,水汽氤氲,那宽摆素服,润泽如玉又有几分慵懒的青年,倒谪仙一般惑人。
“陆世子。”
他漫不经心的笑,往空盏子里添茶。
“私下拜访,是为怀恩公府的事。”
沈承笑了笑: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有求于人也不肯摆摆姿态。”
没人知晓,肃冷周正的晋王世子陆晏,与阴狠城府的黄雀卫大统领沈承,是相识,甚至相熟的。他们在盛京从无交集,哪怕偶然相遇,也是一句话没有,一道眼神也没有。
“多少眼睛盯着呢,你倒是敢进我家的门。”
陆晏一口喝了茶:
“你预备什么时候动身?”
沈承懒懒的抻了抻身子:
“我就是劳碌命。明儿一早动身,今日你那岳父才从上清殿出来,皇上就下了两道口谕。一道,将怀恩公府管控起来,暗中。另一道,往锦源州去查白三老爷的事。不过……”
他往旁边歪着靠过去,有些看好戏道:
“你自己想,白三老爷会如何说?”
抄家斩首的大罪,蠢人也不会认,何况还是当初就知盗用怀恩公印鉴的精明人。
沈承低头看自己的手:
“皇上心里明镜似的,你也是知道,当初庆王都做过什么,皇上哪怕再是明君,在庆王的事上也是宁枉勿纵。怀恩公哪怕无辜,可连印鉴都能被盗去,也算不得多无辜。所以啊,这一趟不过走个样子,怀恩公府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谁都保不住。”
他撩眼皮看陆晏肃沉的神情,嗤笑道:
“石头竟生了心,可见这回,琴瑟和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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