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等她一身冷汗惊醒,就发现是在一处陌生的宅子里,而茯苓和豆蔻都不在她身边。
夜已经沉了,她粗重的呼吸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外头很快点了一支烛火,有人秉着烛台进来了。
白知夏恍惚了好半晌才能看清,竟然是贺笺笺。
“你放心,爷的人,应该很快会找过来。”
白知夏脸色苍白,贺笺笺笑了笑:
“这是风南巷,爷给我的宅子。”
白知夏戒备的看着她,贺笺笺无辜道:
“别这样瞧着我,爷与王爷意见不和。王爷现下便要将你送回白家,可爷觉着,这般未免太过凉薄无情。白家遭此大事,你伤心坏了身子也是寻常,到时候名正言顺,还能落得好名声。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只听爷的话。”
“陆晏呢?”
“爷自然在外奔走,你也知道,白家这事不小。”
白知夏心咚咚慌跳,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般,带着股子无以名状的痛苦。既进京了,她只想回去看看。但她几次挣扎着也没站起来,贺笺笺瞧好戏似的旁边看着,忽然道:
“哦,对了,白家有个姓任的婆子。”
白知夏忽停住挣扎,心头恐慌潮泻一般涌来。任阿嬷是祖母陪嫁,而她在祖母身边长大,任阿嬷于她而言,是亲人,是长辈。她惊恐的看着贺笺笺,贺笺笺笑了:
“她今儿去敲登闻鼓了。敲了好几个时辰,无人理会。后来你猜怎么着?”
白知夏惊恐之际。
平民蒙冤去宫门外敲登闻鼓,是要先施酷刑再接案的。
贺笺笺凑到她跟前,清浅的声音带着愉悦:
“后来啊,她就在宫门口磕头,一直磕,一直磕,竟然活活儿磕死了……”
心头陡然被扎利器般锋锐撕扯的疼痛顿时袭来,疼的白知夏蜷缩着闭上眼。眼泪汹涌而下,她徒劳的张着嘴,但吸不进一口气,也哭不出一道声。
贺笺笺却笑着:
“这样就难受了?”
她拽着白知夏强迫看着自己:
“白知夏,黄昏宫里已经传出口谕,明日诏书便会下达。白家要抄家了,三日后满门抄斩。正午时斩首,阳气最旺的时候,顷刻间便魂飞魄散了!对了,也不是没有喜讯。你大嫂怀胎了呢,你猜猜在哪儿诊出的喜脉?诏狱啊!她去诏狱求你大哥给她休书,你大哥不肯,她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谁知竟诊出喜脉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就是可惜,这个孩子,注定来不到人世间了……”
贺笺笺边说边笑,白知夏死死揪着衣襟,窒息到满面胀红发紫。
耳边嗡鸣,从胸口传到四肢百骸的疼痛让她如坠炼狱,仿佛在活生生的遭受炮烙之刑。
贺笺笺在她背脊狠狠拍打,白知夏咳嗽起来,那口气喘上来,疼痛的感觉越发清晰剧烈。
“你可千万别死,这种时候死了,爷可说不清呢。”
她唤婢女进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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