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方。
按照大顺的勋爵体系，梁越乃是郡王，而李过和高一功都只是制将军。从礼制上来说，两人在梁越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奈何形势比人强，蒋朝云又站了理，他俩只能硬着头皮、憋屈地拜服在地。
和李过不同，高一功十分开心。
他将目光选择在了陕北。
“就算不是为了大顺，只为了咱们自己，我心意已决，即刻出兵。如果有哪位兄弟不认同的，可以就此离去，我梁越绝不记恨。”
“多谢梁将军千里驰援，拯救我等于水火。”
“大丈夫生于当世，能有各位兄弟，此生何憾？”
两人十分清楚，以他们手头的兵力，不可能打的赢梁越。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险要之地固守待援。
高一功摇摇头，指向城内的情况。
“不管他为何来了，咱们总算得救了。”
“大哥，咱们同生共死这么多年，自然永不分开。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李过的看法却不一致。
“鸣金收兵，退往白月山。”
万布跑回来的太晚了，凉军出现的也太突然了。
在凉军出现的第一瞬间，万布转身就逃。
没有人选择离开。
说到正事，李过和高一功只能将怒火收起。
可是现在蒋朝云却拿着律令说事，让两人的心里着实气恼。
就在姜瓖和唐通围攻榆林城第八天的时候，梁越率领大军趁着天寒地冻越过了渺无人烟的红碱淖，突然出现在了榆林城下。
万布所率兵马不过才一千出头，碰到梁越的十万大军，下场可想而知。
李过倍受打击，仰天长叹。只能打开城门，和高一功一起去见梁越。
“放肆！上下尊卑有别，尔等是想要违背陛下的律法吗？”
高一功提醒道：“阿济格南下不久，就在延安一带。倘若被他率军回转，咱们未必能扛得住。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攻破白月山，消灭眼前的敌军，才能有办法和阿济格周旋。”
“就怕姓梁的来者不善，到时候你我成为人家的刀下肥肉。”
梁越骑在马上，看着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李过和高一功卑微的行礼，内心深处多少消除了一些怨气。
而且他更怕李自成心生歹意，趁机将他吞并了。
毕竟现在的情势，他不方便和李自成见面。
乱糟糟的清军人心大乱，什么也顾不得了，纷纷往十里之外的白月山上跑去。
李过却眉头紧锁。
“如今鞑子咄咄逼人，大顺岌岌可危。还需要咱们精诚团结，才能扭转乾坤。二位将军，不知可有妙策攻破白月山？”
姜瓖和唐通看着席卷上来的凉军，浑身冰凉，无尽绝望。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家兄弟非常的信重。
只是两人素来为李自成的亲信，更是亲戚，因此并不将其他人看在眼中。
“以我之见，咱们理应绕道南下。先和陛下会合，再跟鞑子一较高下。”
梁越摇摇头，越发对李过瞧不起了。
“阿济格就横在前面，倘若要南下的话，就必须从西面走泾河河谷。路途千里，没有补给，还能剩下多少人马，殊难预料。即便能和陛下合兵一处，还有多少战力？”
李过和高一功沉默。
他们明白，从现在起，要在梁越的身边听令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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