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初再抬头的时候，许嫣然已经走到了前面的货架面前，满是认真的挑选着什么，程子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揣进兜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
“买这个？乐乐会喜欢？”
程子初拿起刚刚许嫣然放下的水晶球，满脸嫌弃。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他买来哄程琪玩的，乐乐是男生，怎么也会喜欢这些。
许嫣然笑了笑，却并没有停下挑选礼物的动作。
“你不知道，乐乐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在南极工作，所以所有的圣诞礼物都是能下雪的水晶球，他会觉得自己离爸爸更近一些。”
许嫣然选到一个比较中意的，拿起来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准备包装。
“他很在意自己的爸爸？”
程子初看着被工作人员抱起来的水晶球，语气里又些落寞和无奈。许嫣然点点头，笑着结果礼物，和程子初一前一后的走出商场。
回去的路上，雪下的更大了，纷纷扬扬的像是漫天的飞絮。
“乐乐既然愿意接受我，你又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真相。你就不觉得他现在这样很可怜吗？”
程子初和许嫣然并肩走在马路上，身后跟着一长串的脚印。一路走下来，倒是有几分浪漫的意味。
“他从小缺少父爱，是我亏欠他的，程子初，我不想和你有瓜葛，我们也不可能回去了，你不明白吗？”
许嫣然停下来看着程子初的头发上已经有雪落在上面，打湿了头发，看起来有些落魄和苍凉。
“乐乐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可能放手的，他姓许，不姓程。”
说完这句话，许嫣然继续往前走着，她稍稍抬了抬头，好险，刚刚眼眶里的泪水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了。
“你在害怕，害怕我会抢走乐乐？”
程子初上前拉住许嫣然，却感觉到她手腕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许嫣然低头沉默，眼泪已经咽不回去，只能说让它垂直落在地面上，不在脸上留下任何泪痕，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又怎样？你们程家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当许嫣然抬起头看向程子初的时候，程子初还是发现了她通红的眼眶。
“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乐乐，也不会抢走他，但是你也要允许我照顾他……”
“不可能！程子初，我们已经离婚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答应了，程家呢？你父母呢？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放过乐乐吗？”
许嫣然质问着程子初，眼神摄人心魄，却不见程子初有丝毫胆怯。
“他们不会知道的，况且，我要是想带走乐乐，不是什么难事，你应该知道，只是乐乐会不开心。你应该清楚，我现在不是在找你商量。”
程子吃身子往前倾了倾，将自己的嘴凑到许嫣然的耳边，低声说了句：“我这是在通知你，乐乐要住我家，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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