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顾朝年后悔来找顾尘夜了，不仅是个三流画手，还是个下流画手。
他边腹诽边照顾尘夜的话做了，上次涂鸦的小狗显露人前，窗外的风灌进来，殷红的地方略微缩了缩。
他的声音不自觉发颤：“现在可以了吗？”
顾尘夜没有回应他，而是用铅笔起了个草稿，内容赫然是他之前描述的那样。
顾朝年不易察觉呼出一口气，连带着含着的胸都挺了起来，像一支颤颤巍巍打开的小玫瑰。
然而紧接着他听见一句：“我需要细节。”
什么细节？
顾朝年还来不及多想，顾尘夜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顾尘夜的体温向来比他低，被顾尘夜抱住宛如被冰冷的蝰蛇缠住，今天他吹了会儿冷风，反倒觉得顾尘夜的怀抱无比炙热。
他的分神是短暂的，下一秒顾尘夜低低地在他耳边说：“比如两个部位要怎么画。”
对方的语气太平淡，以至于顾朝年有种错觉，那就是顾尘夜早就埋好了饵，等着自己跳进来。
比起油画的厚重，水彩无疑要清透很多，浅黄和玫红稍稍调和，在纸上晕开便成了肤色。
对方的重音落在第一个字，显然是在戏谑什么。
顾尘夜坐在车上视频会议，少年识趣地没来打扰他。
顾尘夜单手系着领带，听到他的话竟笑了笑：“你的画？”
他被顾尘夜亲得狠了，忍不住骂了句老色批。
这就是你当反派的原因。
但这安抚只是在那个位置舔了舔而已，顾尘夜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在这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狗气得往外走，顾尘夜平静把画递过去。
画外的他皮肤白皙，相贴的皮肤透出绯色，画中的少年同样透出绯色，连尾后那粒小痣都一般无二。
他对顾朝年稍稍有些改观时，睡着的少年缓缓往右倒，开始只是偏了偏头，后面直接倒在他腿上。
虽然顾尘夜没要他命吧，但在他身上画了两只小狗，昨天又在他后面画了一只，庆幸学校不是公共澡堂，不然他立刻退游。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子里闪过，顾尘夜的吻落在他脖颈处，动作说不上多温情，像蝰蛇的利齿噬咬皮肤，他忍不住呻[yín]了一声，顾尘夜难得安抚了下他。
顾朝年瞬间开心了。
即便自己还要叫他一声叔叔。
对方把他抱到椅子上画画，没有用油画而是用的水彩。
他不得不大早上洗了个澡，穿好衣服问：“我画呢？”
—
早上顾朝年打个哈欠起床，没打算起这么早，纯粹被顾尘夜弄醒的。
顾尘夜面无表情盯着顾朝年，熟睡的少年对此毫无反应，甚至在他腿上蹭了蹭，试图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吃完饭坐顾尘夜的车去学校，他本来不愿意坐对方的车，这个AI的性格太阴晴不定了，上一秒笑下一秒要你命。
上车前他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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