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也站的笔直,左手背后,右手握拳捶胸,向着宫殿的方向行礼致敬。
安森像是完全没听见对方的抱怨一样,微笑着朝离开的马车招了招手:“居然还能有功夫关心尼古拉斯殿下的事情,看来今天奥斯特利亚宫的治安没什么可担心了。”
一道道青白色的硝烟接次腾起,宫墙两侧,城门下的克洛维王旗缓缓落下;远处的克洛维大教堂,传来了悠扬而肃穆的钟声。
“实事求是的说,我其实是很嫉妒卡洛斯的,在我父亲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得到了他最最悉心的培育和教导,但他又是我的国王,加上他对弗朗茨家族的照顾和重用,真的很难对他有什么怨恨的想法。”
“话是这么说,但他和卡洛斯的关系确实很好,哪怕再怎么被人指指点点,也不会缺席这场仪式的——这可是国王的葬礼,教廷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禁止让一位总主教来亲自担任主持。”
微微眯眼的路德维希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今天上午第一项事宜是卡洛斯陛下的葬礼,不管你到底在打什么注意,最好都不要干涉这件事的正常进行。”
小心谨慎没错…但,现在的路德·弗朗茨,不是什么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相反,现在的他可是在“对抗教廷”的不归路上高歌猛进。
伴随着他猛然挥落的右手,宫廷城墙上,广场中站岗的士兵们纷纷将怀中抱着的步枪平举,冲天扣下了扳机。
两人顺着宫殿的中央大道朝正厅走去,尽管还有段距离,但那种肃穆的压迫感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了。
两人这边还在交谈,身后的王宫内突然传来了四声炮击。
“清闲,这话从某个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家伙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挺讽刺的。”路德维希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度:
“我这边可是从前天晚上就在准备,花了四个小时敲定初步计划,从旧近卫军和王家侍卫的档案里调了无数资料做应急预案,卫戍军队的详细安排精细到排,还让所有士兵相互熟悉,尽量确保彼此间能够在突发情况下配合行动……”
宫门下一眼认出了马车上弗朗茨家族标志的路德维希眉头微蹙,挥挥手让下面的士兵赶快放行,总算没有让堂堂陆军大臣被迫排队,等到晚上才能入宫觐见。
热闹欢腾的广场逐渐平息,人群中无分男女,贵族,平民…所有人都默默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再与周围人攀谈欢笑;摘下自己的帽子,将它按在胸前。
“这我明白,但……”安森表情不变:“就在王宫内?”
这种变化促成了他现在的果断和决绝,甚至百无禁忌的做派,能够一边和敌人交锋一边还和对方合作谈条件。
嗯,也促成了卡洛斯·奥斯特利亚的死。
默默抬起头,已经能听到祷告声的安森抬头看向王座厅的大门,眼神中逐渐显露出几分了然——自己现在终于明白路德·弗朗茨在听到自己和小佩里戈尔见面时的心情了,恐怕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下定了放弃卡洛斯的决心。
这不仅仅是卡洛斯二世的葬礼,也同样是曾经的路德·弗朗茨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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