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示意侍书扶起她，柔声问，“你叫十五？”
“是。”
回想了一下晨起时见到的傅瑶身边的那些婢女，只是从一到十，并未见到有叫“十一”、“十二”的，怎么到她这儿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十五？
“公主殿下给你起的名字？”
“是。”
“排在你前面的人难不成叫‘十四’吗？”沈清欢是真的有点好奇。
“不是。”十五摇了摇头，“公主给奴婢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带奴婢回宫的那日正好是十五，天上月亮圆的正好。
公主殿下说，奴婢的眼睛同月亮一样又圆又亮，是以便给奴婢起了这个名字。”
“嗯……如此说来，这名字倒是极衬你……”
“不过奴婢临来时殿下她曾吩咐过，奴婢日后便是太子妃您的人了，您若不喜欢奴婢这个名字，可自行为奴婢更改。”
“我觉得‘十五’便很好，就叫这个吧。”
顿了下，沈清欢斟酌着说，“我与太子殿下未行结婚大礼，日后勿要唤我太子妃，就同侍书她们一样称呼我为小姐便是了。”
“好的，太子妃。”
“……”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死心眼儿？
侍书忍不住在一旁掩着唇偷偷的笑，觉得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无奈的叹了口气，沈清欢也不禁摇头失笑，到底没再针对这个问题再说什么。
不经意间扫过十五身上的黑衣，她的眸光不觉轻动，转而对侍书道，“带她去换身衣裳吧，如此穿着太过引人注目了。”
“是。”
“今日太过匆忙，来日有时间让侍书带你去专门做两身。”沈清欢对十五笑道。
“多谢太子妃。”
“……”
沈清欢扶额，勉强笑了笑。
见状，侍书在旁边笑的更欢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让她们家小姐这么无可奈何的人，这丫头可太逗了。
乖乖跟着侍书去换衣服，十五闷声不响的任她摆弄。
侍书好奇，便问她，“十五，我瞧公主殿**边带了许多护卫，为何独独不带你呢？”
“殿下嫌我木讷，又说我总气她，她又舍不得打我，未免被我气死，她便不许我跟着她。”提及此事，十五的语气隐隐有些委屈。
侍书了然的点了点头。
回忆了一下她方才同自家小姐相处的过程，她觉得这丫头的确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那日后你跟在小姐身边，也少说话多做事吧。”
闻言，十五却面露难色。
侍书觉得奇怪，“怎么了？”
“我不能说话吗？”
“额……倒也不是……”瞧着十五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侍书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错了，活像自己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恶。
“侍书姐姐，我得说话，不说话我会憋死的。”
“……”
啊，领教了、领教了。
领着十五从自己房间回到沈清欢寝房的时候，侍书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
她在想，公主殿下是不是想趁着给她家小姐送护卫的机会摆脱这个絮絮叨叨的丫鬟？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发愁。
揽月轩有了一个墨画已经够呛了，如今有来了一个十五，她们俩若是凑到一起还不得把人烦死！
想想那个画面，侍书甚至仿佛看到了两只小苍蝇在“嗡嗡”地转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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