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尽,当门再次被推开时,吴幸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总算勉强忍住了。
「吴公子,今儿您收到的信比较多,有几封是从马面城来的。」伙计点了点手上的信拢好了,才交到吴幸子手上。
从马面城来的吗?吴幸子愣了愣,这才回想起自己确实在七八日前寄了三封信往马面城的飞鸽传书点,那大约是离鹅城最远的地方了,也是大夏最南方最繁荣的一座驿城。
心里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期待,吴幸子道着谢收下信,又摸出几文钱交给伙计,照惯例将点心给包了,心满意足的离开。
让他用以等候的花厅在铺子后头有好几个,都不特别宽敞,但也不显局促,一个人在里头用茶点待上一两刻钟,恰到好处极为舒心。
过去吴幸子不曾遇过其他的鲲鹏社员,大概是很少有人像他这么早来收信的,多半都要过午──这是伙计闲聊时告诉他的。
所以,当他推开花厅门,同时听见隔壁的花厅也被推开时,吴幸子整个人惊了一跳猛地缩起肩膀就想往后退,却不想伙计就跟他身后,一时间进退维谷,整个人一脚踩在门坎外,一脚留在门坎内,直接僵住了。
「吴公子?」伙计动作机灵,堪堪闪过没撞上去。
「欸......」吴幸子霎时尴尬的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底,更加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隔壁花厅的客人停在他身前不远处,侧头就能看到面色惨白、额头冒汗的吴幸子,随意开口问了句。
那声音,让吴幸子抖了下,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他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如高山流水,也如玉石相击,清越澄澈有若一泓冷泉,又温润缠绵彷若情人絮语,即便是淡漠的问候,却像有无数小钩子搔过耳畔直痒到心里。
吴幸子一点也不敢朝声音的主人看去,狼狈地用手摀着耳朵,头垂得几乎埋进胸口,只有眼尾余光隐约瞧见一件黑色锦袍的下襬,绣着雅致的暗纹。
「没事没事......这位兄台先请先请......」他勉力抬手拱了拱,谁知道身子太过僵硬,险些就扭伤了,筋骨啪嚓一声,简直没法儿再更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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