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爹是杨廷和,就算死了,门生故吏依然遍布朝野,有的是人替他打掩护。他后半辈子要么在老家新都,要么全国各地游山玩水,就没去过几次永昌,压根就不能算数。
再看看他写的诗就知道:数四川新都的最多,其次是西湖,第三才是云南……《明史》、《列传》中就有记载:世宗以议礼故,恶其父子特甚。每问慎作何状,阁臣以老病对……
云南他也倒待过好些年,但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昆明,陪黔国公和昆明的一众官员吟诗作对,唱和风月,而不是真正的在靠近缅甸的永昌县当戍边的老卒……《明史列传》仍然有记载:自是,或归蜀,或居云南会城,大吏咸善视之。
直到七十岁那年,他曾在嘉兴题过诗的一幅名家字画流入宫廷,又恰好被皇帝看到,嘉靖才知道他活的有多潇洒。然后一怒之下,令锦衣卫将他从四川老家押回永昌……《明史列传》依旧有记载:及年七十,还蜀,遣指挥逮之还永昌……
包括杨慎自己也写诗感怀:七十余生已白头,明明律例许归休。归休已作巴江叟,重到翻为滇海囚……还有一首:剡溪无心泛雪,衡山有意开云。天借黄绵袄子,怜吾七十从军……所以七十从军不是别人说的,而是他自己……”
李定安舌如连珠,一堆人都呆住了:乍一听,好像也不难,只要知道杨慎的生平就行。
但细一琢磨:好家伙,谁没事会专门瞅着一个人的历史研究?
就像刚刚丁立成说的:研究他有啥用?
这么一想,李定安即便没背下整本《明史》,估计也背了一半,甚至还要包括《后汉书》、《新唐书》,以及《宋书》……不然他能从哪里知道“金马”就是翰林院?
所以就凭这份博学,人家捡漏还真就不是运气……
深寂了好一阵,后面又有人举了一下手:“李专家,那这件能值多少钱?”
李定安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没有同类型的东西拍卖过,更没有听说谁出让过。”
“那能不能和其他人的作品对比一下,比如其他的两位大明才子?丁老师,故宫中肯定有类似的收藏吧?”
“收藏的倒是有,但解缙的伪作极多,大都出自明晚清初,如今世面上流通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一种,用仪器都不好测,所以不具备参考价值。”
“那徐渭呢?”
丁立成不由一顿:徐渭的真迹倒挺多,故宫和国博都有收藏,民间流通的也不少,但和这一件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他正准备解释一下,有一位点着手机,又一声“我操”:“2017年嘉德秋拍的徐渭的水墨纸本画卷《写生卷》,起拍价六千万,最后拍了一亿两千七百万?”
“你看照片:好像不止一幅画?”
“哦对,是画卷……总共五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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